在reader里看到这一系列文章,作者用亲身经历对支付宝的移动支付体系做了次验证.很有意思的文章,发到zone里大家讨论讨论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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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付宝的一项设计问题

发表于 2012 年 12 月 30 日

话说最近，贝壳成批更新了一些密码。在更新到网络支付系统的时候，心血来潮做了个分析。感觉网银系统很不安全。尤其是支付宝的手机客户端。我们下面以一个实际例子说明一下支付宝系统（其实远不止支付宝）的问题。

情况说明

贝壳的支付宝系统做了手机和淘宝帐号绑定，开启了手机动态口令，无线支付，和手机宝令三项功能。由于可以从淘宝或者支付宝登录，因此设定了70bit以上的高强度密码，1年更换一次。支付密码强度略弱，是30bit级别的，一年更换一次。支付宝账户安全等级高。使用支付宝的系统包括两台电脑和一台手机，一台是linux，一台是受限windows，只安装特定软件，不浏览和安装风险网页。总体来说，这个安全结构在支付宝用户中都是有数的。

风险在于支付宝手机客户端上，贝壳在评估的时候发现，支付宝手机客户端可以记录密码。这是一个非常具有风险的事情。因此贝壳模拟评估了一下，假如你丢失了手机，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
低于200的支付

首先，由于支付宝客户端保存了密码，因此你可以很容易的登录支付宝。上面有绑定快捷支付的话（这是贝壳的常态，相信也有很多人有绑定，或者账户内有余额），在200以下就可以直接支付给对方，不需要任何额外验证。贝壳绑定的浦发银行发出了提款警告，但是很可惜，由于手机在恶意者手上，这一行为没有任何用处。

当然，常识告诉我们，如果你丢了个手机只损失200，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不计。

超过200的支付

如果超过200，则需要支付密码和手机验证码。在这个例子中，手机验证码是没有用处了，主要的保护就在支付密码上。然而，支付宝客户端具有找回支付密码的功能。幸好，他是基于身份证的。贝壳的身份证不是每个人都知道，因此在超过200的时候是安全的。

是否还有可能，从支付宝中恢复原始密码呢？因为有原始密码，就可以用网页访问支付宝，使用手机来恢复支付密码。关于这点，直到撰文为止，贝壳没有确认。

然而，问题其实远比这个简单。在没有支付宝密码的情况下。你可以申请忘记密码。然后支付宝会要求你输入你的账号来恢复密码。帐号？我记得在支付宝客户端上有记录。。。果然，输入帐号后，贝壳收到了支付宝的验证码。输入验证码后，贝壳重设了支付宝密码。在这一过程中，贝壳绑定的邮箱收到了警告——不过依然很可惜，唯一能够即时提示的手机现在在恶意者手中，主人一无所觉。

然后就是很没有新意的重设支付密码过程，借助手里的手机，我们完整的得到了整个支付宝的所有权，并且可以提光绑定了快捷支付的整张信用卡。在这里的唯一阻碍就是信用卡开卡行的支付限额。超过限额后需要使用密码和手机验证码来解除（浦发），手机验证码可以无视，密码是未知的。

结论

粗算了一下，丢一台手机，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察觉，大约会造成4000元-4500元的损失，这还没有算手机。如果发卡行没有设定限额，最高大约是10W元。

我们来细数一下，整个过程里面的问题。

手机客户端不应当保存用户名密码，尤其是涉及资金的问题

对于频繁登录的问题，可以允许客户绑定一个手机token来解决。token等效于密码，但是不能做所有涉密操作，不能修改安全性，找回密码等。客户需要可以通过安全手段查看当前有多少个手机绑定了token，并且可以删除。贝壳之所以认为支付宝的系统有弱点，就是因为找遍整个支付宝系统，找不到删除token的地方。不能删除的token等于没用。

丢失密码的找回需要更加慎重

单纯的手机找回密码是有风险的，当然，单纯的邮箱找回也有。一种方法是同时验证手机和邮箱可以立刻找回密码，否则需要等待一定时间（例如几个小时，等待主人发现手机丢失）。

但是这仍然有风险。一般android里都会绑定邮件接收吧，借助这个很容易收到邮件。设计一个安全的密码找回方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，看来只有多等几个小时的方案略安全一些了。

同时这里也提醒一下。如果你在银行挂失银行卡找回密码的时候，觉得业务很方便。贝壳建议你立刻更换银行。在找回密码时越麻烦的银行，才是越安全的。

基于手机的核心验证体系

这是关键中的关键。我们可能会设计一个安全机制，里面有一步两步三步，必须全部通过才能操作资金。然而实际使用中，如果这三步都是依赖于同一个设备，那就对安全性没有任何提升——没有人敢保证手机不会丢失吧。钱包丢失最多损失几百，手机丢失呢？

目前，整个网银系统（不止是支付宝）都越来越多的依赖于手机。在手机越来越智能的今天，其可靠性实际上正在变差。手机可能丢失，也可能被安装恶意软件（尤其是root/越狱过的手机）。我们可以列出当手机丢失，或者安装了高权限的恶意软件时，会发生的安全问题。

1.个人信息泄密，包括朋友通讯方式，备忘，生日，身份证号码，家庭地址等。其中有些就涉及安全。

2.支付宝密码和支付密码可以重设（即，泄露）。

3.宝令丢失。

4.网银验证码无意义。

5.支付宝警告无意义。

6.网银警告无意义。

实际上，这不是支付宝的问题，而是用户在选择和设计自己的安全系统时，无意中造成的问题。

解决方案

暂时还没有太好的方案。

1.首先期待支付宝将手机登录改为token，取消密码保存，隐藏用户名，用户可以删除token，以解决直观的威胁。

2.期待手机丢失时快速发现的应用/功能。如果能在5-10分钟内停机，可以有效的解决手机丢失造成的风险。（贝壳向中国移动确认了，当手机停机后，是不能收取短信的）

3.当确实发生手机丢失时，应当首先立刻停机（因为停机速度快），然后向银行挂失（凡是绑定了手机的银行都要），然后以最快速度修改所有密码。

4.涉及资金的系统要多考虑一下，设计安全结构的时候要注意，如果有多于一个的方法进入系统，安全性决定于最弱的那个系统。如果所有步骤的安全性都依赖于手机，那么要考虑，丢了手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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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动的一点漏洞

发表于 2012 年 12 月 30 日

今天支付宝的那个问题，支付宝的人和我说。

猜到就是手机保存账户名可以找回密码的问题。。对于快捷用户明年会要求手机+证件找回密码，减低200以上的资损风险。所以现在我客户端使用后都删除用户名纪录，为了安全。那个token的想法挺好的！

我就考虑，是否可以通过手机获得身份证呢？

首先，利用手里的手机，得到自己的手机号。然后查询所在地，在对应的移动网站上（例如上海移动）找回密码，然后登录移动网站。进入个人信息管理，需要手机验证码。输入验证码，可以看到部分身份证。包括头4位和尾4位。普通身份证是18位的，分组方式6+8+4。隐藏掉的10位中有8位是生日，一般手机里都能找到，并不困难。

因此，实际需要得到的就是2位。而这两位又不是任意的，和个人出生地有关。具体到我的身份证上，有了前四位后，两位只有17种可能。我看了其他一些人的情况，运气差的情况下，这两位只有一两种可能，例如1405，山西省晋城市，只有00/01/02。全试一遍就可以了。

更新：同事反应，联通的网站更二，直接就显示了完整身份证。。。

更新2：同样漏洞，在招商银行的手机应用上也爆了出来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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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付宝体系的问题

发表于 2012 年 12 月 31 日

今天和几位朋友讨论了一下支付宝的问题，又查了一下case，发现支付宝的问题不仅是那么简单而已。先不吐槽支付宝的问题了，赶快出验证和方案。

在被人恶意补卡的情况下是否安全

关于恶意补卡，这里有个例子。简单来说，就是知道你的身份证和手机号，去异地营业厅用假身份证补手机卡。然后用手机卡获得支付宝系统，再套现。

贝壳分析了自己的系统，如果恶意补卡的话，对于200以上的消费转账，会要求输入宝令。宝令是绑定在手机而非卡上的，所以攻击者会无法消费。而要取消宝令就必须输入宝令，通过手机卡无法取消。因此攻击者即使补贝壳的卡，也无法进行200以上的消费。

但是如果你用的是U盾，那问题就没那么简单。在支付宝的设计中，手机是可以解除U盾绑定的。所以U盾不能对抗恶意补卡。

结论：如果仅仅是200而已，我可以认为这个系统是安全的。

在手机丢失的情况下是否安全

如果手机丢失，问题就更加严重。支付宝密码，支付密码均会被找回，宝令本身就在手机里，因此支付宝的支付系统全面沦陷。支付宝内资金肯定不保。问题是卡上资金。

贝壳绑定了两张卡，浦发和招商，先从快捷支付检查起。检查浦发的卡发现，对支付宝默认开了20000的签约支付额度，当场汗就下来。对于快捷支付来说，这太高了。速度改成300。对于超过300的，依然可以通过网银验证来支付，比较安全。

招行的快捷支付我从头到脚就没看到签约这回事，貌似必须进行网银支付。那就需要我的卡号有效期密码什么的。我觉得这个不大可能出问题。

再检查浦发的普通支付，这需要登录浦发的网上银行。浦发网银是通过手机加密码验证的，基本可以保证转账汇款的安全。

结论：目前调整的结果，一次损失300左右。

网银的一点隐忧

目前网银的密码都太弱了。浦发只有6位数字，招行也只有8位数字字母。难道就不能设定强一些的密码么？

浦发可能是要和卡本身的密码兼容，将手机作为补强。可是手机也会掉啊。一旦手机掉了，整个安全性就由6位数字密码保护。这和掉银行卡一样严重。

建议

1.移动和联通关闭身份证显示，尤其是最后四位！

2.无论哪种级别，使用支付宝一定要打开宝令。目前只有宝令可以有效对抗补卡攻击。

3.在智能机上又绑定网银的，就不要乱装软件，更不要root/越狱。

4.中国移动的补卡修改流程。如果当前卡处于激活中，先持续警告旧卡24小时后再激活新卡。

5.移动至少应当允许客户自行选择“这个手机号码极端重要，不得实行异地补卡，不得显示个人信息，复机/补卡间隔需要在24小时以上”的增强选项。

6.理论上说，移动应当可以推进二代身份证验证能力。使得补卡业务实行时，必须凭借二代身份证验证身份后进行。杜绝假身份证。

7.支付宝的密码找回功能降速。从开始找回，发短信和邮件通知，到完成找回密码至少要一小时，最好要24小时才能找回密码。或者允许可以设定“我自愿将找回密码时限改为24小时”以增强安全性。